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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臉愚哥 第三集 揚長回鄉(xiāng)

< 返回 信息來源:王宗堯 發(fā)布日期:2015-12-25 瀏覽次數(shù):22001

  雨住了,天晴了,太陽出來了,人們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。

  師奇走進病房,道:“師愚哥,老科長,我回來了。”

  老科長笑問道:“昨晚這個武經(jīng)理請客,不單單是你一個人吧?”

  “當然,還有一個是她的姑媽。讓人沒想到的是--”話不說完打住,顯然是吊胃口。

  “是什么,一氣兒把話說完,說半截吊胃口,你怎么也學會這一套!”

  師奇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,尷尬地笑笑,接著道:“沒想到的是,她姑媽竟是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,她姑父是一家大國企的老總。還有--”

  “行了,行了,別說了。”

  “你不是讓人說話一氣兒說完嗎?”

  “還有不過是她的家族,她的親戚朋友,你都說全了與我們有啥相干?”

  “是啊,人家是高官,我們是草民,可這個高官誠心要見見你呢?”

  “要見見我?”師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,問道:“你在那兒都講了些啥?”

  看著師愚那嚴肅樣兒,師奇有點莫名其妙,道:“別的沒講什么,主要就講了你 的創(chuàng)業(yè)之道。這--”

  師愚搖搖頭,不滿意地:“你呀,那還只是我們主觀臆想,是紙上東西,怎么可以隨便向外宣揚!”

  師奇一時無言以對,呆愣片刻,醒悟地:“也不是我主動跟她宣揚,是她用話引導我說--這個老太婆,真有她的!”

  師愚又問:“她還引導你說些啥?”

  “16個字意思沒說完。有事她急急回去了。走時候她說,等你養(yǎng)好傷,找機會同你詳談。特別想聽聽你的‘擊鼓同舟。’

  師愚沒有吭聲。

  停了一會兒師奇又道:“后來躺下睡覺了,武秀芳我們倆倒是聊了好一陣子,她姑媽家的情況,都是武秀芳主動告訴的。她還問了你家和村里情況。嗯,對了,她問了一個對你很重要的問題.”

  不等師奇講完,師愚問道:“對我很重要,什么問題?”

  “武秀芳可是相當認真,她問:要是有人在大國企幫你哥找個事干,愿不愿意留下來?”

  “你咋回答的?”

  “我說愿意,當然愿意。”

  “荒唐,你怎么可以當我的家?”

  “你別急呀,我接著說了,那得他自己應了才算數(shù)。”

  老科長干咳了一聲,道:“沒想到這個小經(jīng)理還有這樣社會關(guān)系,要幫你還不是說到做到--我知道,你師愚自立心很強??芍袊?3億人口,每年畢業(yè)的大學生幾百萬,都講自立,那國家就沒有就業(yè)壓力了,溫總理也可以省心,這怎么可能,無法想象--”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:“能去國營大企業(yè),如果你有真本領(lǐng),更可以施展才華,建功立業(yè)。相應的位子、票子、車子、房子和妻子會很快五子登科。一下子跳躍過平民階層!”

  “噢!”師愚聽得笑了。

  “這樣送上門的美事,可說古今少有。我看這姑娘實心實意要幫你,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,你可不能不知好歹??!”

  師愚聽罷不禁笑出聲來,道:“老科長,感悟你的實在。說來,這‘五子登科’幾個字聽來已經(jīng)遙遠了,陌生了。不過如今好像又成了一些人追求時尚--我也知道回村創(chuàng)業(yè)不易,可我已選定了這條路,怎好變來變?nèi)ィ?rdquo;

  師愚的話老科長很不以為然,堅持地:“人世間的事本來就變來變?nèi)?,眼前的道兒哪條寬敞走哪條。我再說一句,你可別犯傻,一條路兒走到黑!”

  師愚慨然一笑,有點幽默地:“二百五這項名牌帽子聽說村里卻有人給我預備了,我已經(jīng)在犯傻了!”

  師愚的話讓師奇又聽不下去了,很不以為然地:“師愚哥,我覺得老科長的話很值得三思。不瞞你說,昨晚我一夜未眠,翻來覆去地想,你也說過,沒有二三產(chǎn)業(yè),單憑一人一畝薄地家當,就是能滾雪球也滾不大。在當今情況下,我們村發(fā)展二三產(chǎn)業(yè),只能掙,不能賠。全村的血汗錢拿去投資這有多大風險啊。萬一賠了,村子你師愚,會是怎樣情景和后果?。?rdquo;

  師愚坦然地:“也許,沒必要預想得過分糟糕。既使真的出現(xiàn)嚴重后果,更得頂著,撤不得手,走不得人!”

  “既然想到有可能后果嚴重,何必當初?。?rdquo;這幾乎是師奇和老科長同聲之語。

  師愚無言,但那安然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是個什么樣的心態(tài)。

  面對師愚的不為所動,老科長換了語氣,不無調(diào)侃地:“看來你師愚早有宏圖,成竹在胸了!”

  “老科長,取笑了。什么宏圖,成竹的,不過做人總得講點誠信。說心里話,倘若在我剛走出校門就遇到這位武經(jīng)理關(guān)照,也許是我求之不得的機會?,F(xiàn)在,已由不得自己變來變?nèi)ァ?/p>

  師奇道:“你是怕對不起老支書吧?長佑叔可是明確讓我告訴你,或接受武姑娘的關(guān)照,留在這里就業(yè),或者西去找你的女朋友。你自己選擇好,絕對不讓你回村了,并且再三作了囑咐強調(diào)。”

  “老支書的話,你給他打電話了?”

  “是,打了。我覺得應該告訴長佑叔,從武秀芳那兒回來半路上我就打通了電話。長佑叔還讓告訴你,這次你的女朋友來過之后,全村人皆言,如果你再固執(zhí),堅持回村,不說別的,得該說你太沒心肝了,尤其我大媽苦了一輩子,難道你還要累她直到咽氣???”說著說著,師奇動了情緒,變了聲調(diào)。

  師愚啞然無語。

  “噢,女朋友還沒徹底了斷???復雜,事情還有點復雜!”老科長聽明白話音,不由地輕聲自語。隨之站起身來,病房內(nèi)踱來踱去,踱出屋門。

  師愚長時間不聲不語,師奇也無言以對。

  師愚師奇都長時間悶不做聲,可師奇心里在不停的折騰。師奇畫外心聲:是?。‖F(xiàn)在一下子師愚又三條路好走,路走哪條,不獨關(guān)系他自己的人生,關(guān)系著老母親和女朋友的命運,也關(guān)系著我?guī)熎嫔踔琳麄€簸箕灣人的前途啊--

  師奇真是內(nèi)心矛盾重重。一陣沉默過后,她輕一聲嘆息,又叫了一聲‘師愚哥---’

  “師奇,別說了,等聽聽你大媽的意見再說好嗎?”

  師奇點點頭,打住話語。

  畫外聲:農(nóng)村的文章好作嗎?山水林田畫好畫嗎?人均不足一畝耕地的小山村,一家一戶的,尤其現(xiàn)在老百姓的頭腦復雜多了,什么樣的人生理念都有了,一呼百應的時代已成過去。改革開放也三十年了,各地求變求富,發(fā)展二三產(chǎn)業(yè)的山頭早被人擠滿了,快速發(fā)展已成一段落,有如競技場和馬拉松跑道上,這一輪回的優(yōu)勝者和冠軍---比如‘天下第一村’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了,殿后落伍者感慨又如何?難道還想逆轉(zhuǎn)翻盤?做夢去吧!在這樣情勢下去當村民,特別是簸箕灣這樣窮得要啥沒啥的小山村,能當出啥名堂?樹挪死,人挪活。古往今來,有志者莫不是跳出窮地方,遠走他鄉(xiāng)。如今更是成就上億農(nóng)民涌入城市去淘金。既再沒招兒,賣破爛也不能回農(nóng)村去賣啊--師愚呀,師愚,你可要好自為之。殊不知,自從你出現(xiàn)在本地,竟讓原本與你素不相干的一個武姓姑娘在為你發(fā)狂哪--

  畫面:此刻武秀芳正做在自己車里,不說話,車由小月開著,在寬闊的馬路上馳騁。

  畫外聲繼續(xù):自從撞到你,這武姑娘的心可就粘連在你這男兒身上了。她自己也覺得有點兒荒唐,可癡心卻越重。她說舉薦師愚的事一刻也不能耽擱,聽說姑父在省城,竟然開車立馬去找。這么多年頭一次跟姑父張嘴,相信不會有拒,何況他們公司正需要這樣一個人呢--此行她充滿必成信心。

  車兒在快速飛馳,武秀芳的心在漫天飛翔。

  突然,手機鈴響,武秀芳掏出來聽罷,不由得臉色下沉,大喊‘停車。’

  車兒慢慢減速停下來,小月疑惑地:“武姐,怎么了?”

  “不讓去!”

  “誰不讓去呀?”

  “還能有哪個,老太婆!”武秀芳顯然上來情緒,下車轉(zhuǎn)過來駕駛座外拉開車門:“我來!”看著武秀芳那滿臉不悅樣兒,小月無言地讓了位。

  武秀芳調(diào)轉(zhuǎn)了車頭,向回開去。

  小月本想問個究竟,還未發(fā)出聲來,武秀芳的臉色讓她忙又閉上了嘴巴。

  車在市郊路口被攔住,攔車人竟是武秀芳的姑媽,武姑娘只得停車下了車。

  武姑媽嬉笑著打招呼:“秀芳,我是特意趕到這等你。”

  “等我,還有事嗎?”

  “跟你說,你姑父明天就回來了,等他到家再說不好嗎,沒必要這樣急呀!”

  “姑媽,我知道,這事怕是等于開后門,讓你們?yōu)殡y了。”武秀芳壓抑著情緒,放和平語氣。

  武姑媽誠懇地:“你呀,冷靜點,什么難不難的,我說你還沒問問人家肯不肯留下來,這般急切,我怕你是在一頭發(fā)熱。”

  “我發(fā)熱?”

  “依我看,這個時候的師愚,恐怕最需要的是被人理解。”

  “需要理解?理解有什么用,是能解決就業(yè)還是能改變?nèi)嗣\???”

  姑媽的話讓武秀芳很反感,但心里話沒有嘀咕出聲。她耐住性子,懇求地:“我知道我真是有點荒唐,姑媽,這輩子就讓我同你們荒唐一次吧。我保證,就這一次。”

  看著侄女這般傾心,武姑媽也為之動情。她道:“秀芳啊,你的心我理解。可我覺得,這個師愚要是肯留下來,那他就大有失身份。不肯留下來,你倒是更要看重。”

  “姑媽,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  “哎,看來你開僅僅是認識一個表面上的師愚。依我看,他不會答應留下來。”

  “他不會答應留下來?”

  “是。他不留下來,倒是值得繼續(xù)傾心傾力下去。”

  這話讓武秀芳直愣愣地回味了好一陣子,但怎么也反應不過個兒來。不讓去省城,帶上情緒。此刻又話不投機,她告辭了,道:“那就不麻煩你二老了。小月---”

  不等姑媽回話,武秀芳轉(zhuǎn)身上了車,同時呼了一聲小月。

  “武姐--”小月拉開車門,尚未坐穩(wěn),車已開動了。留下依然佇立著的武老太身影。

  “武姐,姑媽也沒拒絕你呀!”車行駛開,小月忍不住開口道。

  武秀芳無答。

  小月溫和地:“恕我直言,跟姑媽鬧情緒可沒來由。”

  武秀芳依舊無答,腳去猛踩油門。車子幾乎竄飛,險些跟前面車追尾。小月驚叫了一聲‘姐--’武秀芳也猛然驚覺,收回腳力,車才緩慢下來。

  小月長噓了一口氣,‘聽’字剛出口,又趕忙閉了嘴,再無出聲了。

  兩人都不說話了,沉默著,任由車子馳行。

  好一陣子無言之后,武秀芳突然問:“小月,你說,咱這個酒樓在社會上算個什么?”

  突然冒出這樣問題,讓小月莫名其妙,但他認真地答道:“是企業(yè),正正規(guī)規(guī)的私營企業(yè)呀---像咱這樣檔次的酒店,全市能有幾家?”

  “哼,山不轉(zhuǎn)水轉(zhuǎn),再不然,我把這個酒店的經(jīng)理位置讓給他,不信他不肯留下來!”

  畫外聲:“‘啊’好一個秀芳姑娘,對一個萍水相逢的異性竟然是這般傾心盡力,實在太讓人感嘆了。只可惜那個二百五渾然不知!師愚呀師愚,素未平生,能得到一個異性這般傾情傾力,真不枉來世一回了!”

  車子又在無言中直行。

  人一鬧情緒,往往不理智。甚至不知所為。武秀芳一直駕車前行,穿主街,過鬧市,快出城區(qū)了,車兒還在照著飛馳。

  小月不解地:“武姐,我們這是去哪兒???”

  一陣子懵懵,醒過神來,急忙減速剎車,搖搖頭道:“還是你來吧。”

  “去哪兒?”

  武秀芳毅依然地:“去醫(yī)院。”

  小月偷偷笑了笑,換過座位,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向醫(yī)院開去。

 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言行過分,或覺察到言語失態(tài),武秀芳輕輕嘆了口氣,下意識地放松神經(jīng)。平緩一下情緒,和聲地:“小月--”

  “哎--”

  “你說,師愚他會不會留下來?”

  “姑媽說,他不會留下來。”

  “你聽不懂我的話呀?”

  “噢,你是讓我說?”

  “不是讓你讓哪個,讓溫總理說能挨得上夠得著嗎?”

  “唔,那是太高太遠了。要我說呀,他師愚如果拒絕這樣美事,那可真是個二百五了!”

  “真是啰嗦,你就說他肯留還是不留!”

  看著武秀芳那嚴肅樣兒,小月不敢再裝憨了,痛快地:“留,沒問題,我敢百分百地斷言,他一定會答應留下來,你放心好了。”能不能放心,只有天知曉。

  車子徑直開到市二院,武秀芳下得車來。見老科長正走出院門口,忙上前打招呼:“老科長,您去哪兒?”

  老科長忙追過來,道:“武姑娘,這快你就回來了?

  這話讓武秀芳顯得有點蹊蹺,心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事?一愣神后含混地應諾一聲忙問:“師愚好吧?”

  “嗯,還好,只是-----”老科長言語停頓,不知該怎樣說下去了。

  武秀芳疑惑不解,急問:“只是什么呀?”

  “只是---只是師愚他---他沒同你當面道別。”

  “什么,你說什么?”武秀芳聞言驚圓了眼睛。

  老科長道歉地:“事情是這樣,師愚問了大夫,大夫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(yǎng)。今早讓師奇去找你,說你出門了,師愚等不得,就這樣走了。”

  武秀芳神情大變,好一陣子大張著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
  小月問:“走多會兒了?”

  老科長看看表,說:“有半個小時了,此刻怕是已登上北去的列車了。”

  “走了,還沒有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,他就這樣走了啊------”武秀芳喃喃自語,聲音變調(diào),越來越有氣無力了。

  小月很是氣不平,憤怒地:“怎么能是這樣,他怎么能這樣走?。?rdquo;

  “是啊,我勸他,師奇也勸他,說無論如何也等等武經(jīng)理。可師愚講等不得,說越等越耽誤武經(jīng)理的事。堅持悄悄走了,讓我代他真誠致歉。”老科長無奈的解釋。

  武秀芳背過身去,仰頭嘆道:“我真的是在一頭發(fā)熱??!”

  “他或許不知道我姐是怎樣為他盡情盡力!不就是回村當村長嗎,是村里等他籌柴米油鹽,還是等他立馬打井解渴?再怎么說也不該急到這般不近情理??!”

  “小月說的對,師愚簡直不知好歹,一百個人里也難有他這樣一個人。秀芳,他不值得你同情,關(guān)照,由他去吧。你大可不必為這事煩惱。”老科長極力找詞兒勸解安慰。

  傷情,氣惱,武秀芳已是臉變色,聲變調(diào)了。一陣痛定思痛平靜下來,毅然地:“小月,我們回去!”說罷返身坐回車內(nèi)。

  小月憤憤然上了車。

  “武經(jīng)理,醫(yī)院這兒--”

  “你不用管了。”

  車已輕駛?cè)?,老科長呆立著看武秀芳的車走遠,不禁搖頭嘆息,大為感慨。

  畫外音,沉重而著實感嘆:是啊,一個拒絕了熱心關(guān)照,決然的回鄉(xiāng)走了。一個遇此突變,顯然帶上深深的傷痛也走了,還有其他它嗎?現(xiàn)在,讓人關(guān)切的倒是這個深受傷害的經(jīng)理姑娘回去后會是怎樣,不會有什么意外吧?而那個堅定回鄉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的大學生迎接他的又是怎樣場景?哼,也別指望他有多么如意,多么光彩,但愿別是撞上高墻而悔失今日!阿彌陀佛!

  畫外聲:人那,日落日出,天天都要說話辦事情?;蜓孕泻锨槿缋?,光明磊落,或相反。當然,更多時候是不是有毛病。就說今早這個揚長回鄉(xiāng)的師愚吧,你有何感覺,又作怎樣評議呢?

  也許,這個師愚專注了回鄉(xiāng),沒往別處想,不辭而別或情有可原。可你妹妹剛剛接觸,就立刻感受到并且明白關(guān)照超常了。而你師愚還責怪妹妹話多了------咳,師愚啊師愚,你確實是反應遲鈍,還是薄情寡義?哼,不能不說兩者皆有。不枉在你的名字里加個‘愚’字。簡直欠揍,該挨板子。

  哎喲,可別先上去就打板子,不能凈看他的短處,毛病嘛!他是反應有些遲鈍,可他長于自我檢討。常常對自己說出的話,做過的事情進行反思,修正或者修補嘛,總比錯了還不認賬,強詞奪理好嘛!

  要說,今天師愚從剛坐到火車上那一刻始,頭腦里就像車輪似的,轉(zhuǎn)個不停了,轉(zhuǎn)動武秀芳車撞后的一幕一幕,直至他今日的不辭而別。

  師愚啊師愚,你是該好好想一想、思一思,想想事情的前前后后,思一思今日的是與非。世上雖沒有后悔藥吃,但能做一面鏡子,常照照,或有助于自己今后的言行嘛!阿彌陀佛!

  車輪滾動,一輛北行的列車在馳騁,師愚,師奇坐在座位上。

  “哥,你在想啥呢?”

  “啊,沒想啥。”師愚迷迷糊糊應語。

  看著師愚這個樣子,師奇不禁責怪地:“哼,瞎掰也不會瞎掰出個面相!”

  師愚笑了,顯然是承認了。

  “你在想啥,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。”

  “噢,那你說說我在想啥?”

  “你呀,肯定是在想,你剛到村頭,簸箕灣村民已列隊相迎。有人送上毛巾讓你擦擦汗,有人送上一杯熱茶要你解解酒,長佑老支書把一頂‘村長’高帽子給你戴在頭上,之后,你當眾發(fā)表四字創(chuàng)業(yè)之道,村民不時鼓掌------”

  “行了,行了,你太不該這個時候拿哥開涮!”師愚顯然不滿意地止住師奇說下去。

  “不是我有意開涮,是你先不該跟我說謊!”

  “是我不好,我是一直在思考著------”

  “在思考著,思考著啥?”

  “我在想,今天沒跟武秀芳經(jīng)理道聲‘謝’就走了,有點------”

  “有點什么?”

  “有點---不夠意思。”

  “僅僅不夠意思就能說得過去?”

  “?。?rdquo;

  “不說別的,你吃下人家一日三餐送來的美食佳肴,拍打拍打屁股,不當面道聲謝就走人,就得說你沒良心---沒好心,你、你也沒長有一顆人心!”

  “啊,啊,啊------“師愚被連擊,擊得沒有一句回音,頭低得沒法兒再低了。

  師奇還不解氣,接著斥責:“要說,是她武秀芳開車不小心撞了你,背理在先。可人家這般精心照顧、百般呵護,要知人家是個閨女,大小是個經(jīng)理,你受用了不覺得太過心安理得,一點不覺得慚愧啊 !”

  “慚愧,真是慚愧!”師愚嘆著氣,低著搖腦袋,搖頭自責。

  “人家自己有事都不肯輕易求人。而為你,為你的前途,放下身價不辭辛勞,去求人奔波。你領(lǐng)不領(lǐng)情別人強求不得,但你竟然背對真情無言而去,我都覺得你太冷酷,太、太------”師奇越說越激動,一個太字給‘太’住。

  “啊,慚愧,我?guī)熡藓喼辈皇侨?,太不是人了?rdquo;

  “還有,老領(lǐng)導武部長提出找機會同你探討,你沒有一點交代就這樣走了,這樣見不得人,有什么擔心不成?”師奇上來情緒,大聲責備,引得前后座位上的旅客都注目了。

  師愚被斥責得無地自容,低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  師奇覺察自己失態(tài),搖搖頭,輕聲嘆口氣道:“咳,已經(jīng)走到這一步,說這些有啥用---我、我話也多了。”

  列車鳴著笛,依然在飛馳。

  師愚埋著頭懊悔,自責,良久微仰著頭,道:“全怨個愚笨,欠考慮,做事荒唐。師奇,你可得幫哥想想如何補救??!”

  “沒法兒補救了!”師奇的語聲中還 帶著怨氣。

  “咳---”師愚好生喪氣。

  良久,看著師愚懊喪不已的樣子,師奇又心軟了,道:“哥,你不必自悔,要說,也不是覺得沒法兒補救------”

  “啊,能有啥法兒,師奇你快說給我!”師愚像撈到稻草。

  “------”

  “師奇你快說呀,莫非你還要看哥的笑話?”

  師奇面向著車窗外,神情淡淡地:“說出來你未必能做到!”

  “只要有辦法,即使有難,哥也一定盡力補救!”

  “其實也沒什么難。”師奇面向窗外,神情依舊。

  “師奇你怎么了,說話這不痛快!”師愚補救心切,求教急不可待了。師奇轉(zhuǎn)過臉,盯著師愚問道:“你一定盡力?”

  “我說了,一定!”

  “那你接受武姑娘的美意---”

  “啊------”

  “余下的事全由我辦。”

  “------”

  師愚聞言呆住了,像烏龜,伸出的腦袋又縮回去,一息,他也頭轉(zhuǎn)向車窗外,卻眼珠兒呆滯,目無所視。

  列車在飛馳,哥倆個兒久久地停止了對白。

  師愚這幅神態(tài),師奇也不知說啥好了。相挨坐著,不說話越顯氣氛凝固。

  好一陣子,師愚收回目光,又低下頭,喃喃自語道:“看來,我得承認自己無情無義,沒半點良心的小人了。”

  師奇本有一肚子話要說,見師愚這幅樣子,知道自己剛說出去的話,不僅沒達到目的,還起了反作用。心里不由地再生出幽怨。

  她坐不住,立起,立起又坐下,坐立不安,車廂里來回走動,又去了趟廁所。回來依然不安如故,沒奈何也坐下來背靠著閉目養(yǎng)神了。

  列車在飛馳,時光在流逝。車廂里所有旅客皆無例外地在耗磨時光。

  “師奇---”師愚低聲打了句招呼。

  “啥事?”師奇低頭不動,眼不睜地應了一聲。

  “你說,應了武秀芳有什么好?”

  “這還用我說!”

  看著師奇愛答不理的樣子,師愚輕搖搖頭,道:“別呀,師奇,哥現(xiàn)在頭腦里很亂,你不能看著有難不幫啊!”

  “幫你?我還等著沾你的光呢。可有美酒你不喝,有高位你不就,你又不糊涂,要我咋個幫你?”

  “是,我知道有人在賞賜我美酒、高位,師愚再愚鈍,也想過了關(guān)照非同一般。但人家的美意我可不能平白接受。”

  “為啥?”

  “你該知道,接受了就必然得回報人家真情。如果我回報了武秀芳,那我如何面對顧雅賢啊?”

  “???”

  “還有,更重要的是如何對得起長佑老支書的召喚?你可是也跟我一同向老支書信誓旦旦地表了態(tài),表了決心的??!”

  “啊,啊---”

  “還有,長佑老支書的召喚,我們可不能看成是他一個人的召喚!”

  “啊,師愚哥,你別說了,我沒想這么多,只是想了武秀芳這一頭。怪只怪師奇頭腦太簡單!”

  “不只是你,我也在想著今早上的事。上車之后,我就陷入自責之中。”

  “哦,你上車后不言不語,也是在想不辭而別這事???”

  “是。如果今天不錯這個機會快走,再享受關(guān)照,更難脫身不說,會更增加傷害了!”

  “嗯,也說的是---咳,真是的,就你回鄉(xiāng)這點破事竟這般復雜,顧東顧不了西,顧了這頭顧不了那一頭------”

  師奇言罷打住話頭,師愚也悶聲無語了。

  列車依舊在飛馳。放眼窗外,綠野一片連著一片,那是麥田。又一片粉白色入目,那是桃花綻放的桃林。大地好一派春意盎然風光。

  “師奇---”哥倆好一陣無語之后,師愚又輕輕呼喚了一聲。

  “嗯---”師奇依舊瞇縫著雙眼,應了一聲等著師愚下文。

  “你還在想今天的事?”

  師奇睜開眼睛,盯著師愚道:“能不想嗎?你的大學女友顧及到了,支書你好交代了,或者說你回鄉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的大局把握住了??蛇@里一個女孩兒的純真純情玫瑰,還來不及舒展花瓣,就讓你給、給踐踏了??!”

  “啊,說的這般嚴重?”

  “還不嚴重?心眼小的姑娘怕要尋短見了!”

  “罪過,師愚真是罪過了!”

  “如果我們走不是這般急促,找機會把你的實情轉(zhuǎn)達,容她自動退卻,也不會傷她太深了!”

  “怨我,都怨我頭腦簡單,做事魯莽。這---這咋個補救???”一雙眼睛看著師奇,師愚滿眼求援目光。

  師奇搖著頭道:“我可想不出有啥法子能夠補救。”

  “唉---”

  “唯一能做的,只能是及早寫信,真誠向人家懺悔你的不辭而別!”

  “說的是,真誠懺悔,致歉致謝,也許是唯一能做的了。”師愚贊同。

  畫外音:寫一封信就能慰平傷害了的女孩兒心,想的太簡單了吧?只言片語不行,華麗辭藻無益,絮絮叨叨長篇會更惹人煩。今天走的好是干脆利落,這封懺悔信也能干脆利落地寫出來嗎?師愚難,師奇也覺得不易。此刻誰要是有合適的言詞兒相助,也算是功德一件了!啊彌陀佛,好心人快幫把手吧!

  不用祈禱請求,這樣事不會有人相助的。自己弄出的麻煩只能自己去享受。

  師愚仰頭閉目靠著,師奇也犯困似的閉目無言。又是一陣子沉悶的旅程。

  “哥,我想起一個事---”

  “噢,啥事???”

  “昨天晚上,我和武秀芳聊得很晚了,都說不再聊睡覺了,她突然提出一個請求,說有一個難題,問我能不能為她出個解難的道兒?”

  “噢,啥難題?”師愚聞言像來了神。

  “她說她們總公司旗下一個酒廠,開業(yè)快一年了,一直還沒打開銷路,連本地都還沒打開。產(chǎn)品一再積壓,不只職工工資一再欠發(fā),生產(chǎn)都轉(zhuǎn)不開軸兒了。”

  “噢?”

  “她說這個酒廠不僅是她的關(guān)聯(lián)戶,而且酒廠廠長還是她中學要好的同學。幫了酒廠的忙,等于幫她酒店的忙。”

  “啊,那你,你當時是如何回答她的?”“咳,我當時已經(jīng)很困了,記不清我答了啥。即使我不犯困,這樣的題目也不是我能解答得了啊!”

  “不單是你,怕是營銷企業(yè)家也會犯難。”

  “哥,這事犯難你也得上上心,要知道這可是你補過出力的一個機會。”

  “我補過的機會?”

  “是,肯定是。哦,我想起來了,昨晚閑聊時,她還流露出信息,要舉薦你到姑父的大公司做營銷助理?,F(xiàn)在想來,她昨晚不是請求我,而是拐著彎而在求你,或者沒準是在考察考察你!”

  “噢!”

  “這個武秀芳,不枉年輕就當經(jīng)理,她好有心勁哦!”

  “你肯定她是在考察我?”

  “當然,我是猜測,我又自作聰明了。不管是與不是,這件事不能不上心!”

  “嗯,你說的對。只是對這樣難題,我得好好想想。”

  “那好,我不說話打擾了,你專心想想。”于是,哥倆個兒都關(guān)閉了嘴巴子。

  一息之后,師愚問:“這個武秀芳還有沒有露出點酒廠其它具體情況啊?”

  “哦,對了,武秀芳說過,酒廠曾在外包裝上下了力量,但沒見效果。廠長現(xiàn)在又想在省以上電視臺打廣告,請名人代言,甚至想去四川名酒廠買牌子,求合作。”

  “哦?”師愚兩目還盯緊師奇,想再盯出點信息。

  “沒有了,沒有了,再讓我說,我只能說我睡著了。”

  列車已進了北京站。列車員告訴停車時間長。但師愚凝神專注。

  早上走的急,沒來得及吃早飯。小半天行程,哥倆兒的肚子都發(fā)出饑餓報警。師奇一個人下了車,買回來點心。列車已經(jīng)啟動,師愚還原樣坐著。師奇把買回的點心放在小桌上,一聲不響的坐下,原樣兒坐著,不說一句話。

  “師奇,我有一個思路了,先跟你說說---”師愚顯然是餓了,抓起小桌上的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大口。又讓師奇也吃。

  “先跟我說,你不是白費吐沫嗎?”

  “什么白費吐沫,至少你可以提提意見,挑挑毛病嘛!”又一個小包子落了肚。

  不待師奇開腔,師愚一邊吃著一邊說:“我給這個酒廠開出八個字方子,就是把脈、趟底、聚力、長線---”

  “噢?”

  “說把脈就是對這酒的生產(chǎn)流程首先把把脈,無論是打廣告還是就地吆喝,酒本身的品質(zhì),生產(chǎn)的技術(shù)是個啥狀態(tài),啥水平,必須了然于胸。倘若不清楚,必須請酒專家給診斷、品評,找出癥結(jié)、差距、出路。底數(shù)清楚,才好不斷提升酒的品質(zhì),市場上吆喝才能有底氣,不跑調(diào)。”

  “噢?”

  “說趟底,就是多趟趟市場的底。任何一個地方的酒市場,老牌子新牌子,品牌都成百上千了。酒的供貨流通渠道更是縱橫交錯。新開業(yè)的酒市場,到哪去擺攤,去吆喝,能從哪打進流通渠道?無疑需要在趟底上下功夫,找出關(guān)鍵處,關(guān)鍵人并狠下力量。”

  “嚄?”

  “打市場還得有決心和毅力。無論在本地還是他鄉(xiāng),要集中力量,不斷研究改進策略,切不可通常吆喝吆喝,賣不出就走人---要放長線----”

  好一陣子沒了師奇的回聲。師愚也關(guān)閉了嘴巴子。

  “哥,你咋不說了?”

  “還說?我好像在給你唱催眠曲,再說怕你要睡著了!”

  師奇不好意思地笑了,道:“我是在用心聽,只是、只是------”

  “只是什么,你只管說呀!”

  “你說了這許多,我感覺好像是水中一大堆影子晃動,一個我也逮不住撈不著。”

  “??!”

  “你怕是對牛彈琴,白費了唾沫!”

  “咳,罷了,什么八字解難藥方,不過是普通的‘去痛片’‘萬金油’哪個廠長經(jīng)理不懂得用??!”師愚說著搖著頭,精神好事沮喪。

  “哥,看你,灰心喪氣了?”

  “本是唯一可出力贖過機會,我卻無能為力,咋會不喪氣??!”

  “可你剛剛說過,要人家打市場要有決心,要下力量的!”

  “啊,?。?rdquo;師愚驚覺。

  “先別把你八個字全盤否定。很可能是我們不懂行,才覺得對你說的招兒道兒抓不著逮不住。說給他酒廠長,便是能有一點啟示也好嘛!”

  把這些范范說詞當據(jù)兒,道兒送給人家,怕不要遭恥笑了!”

  “你還有這擔心,還只顧及自己的臉面,你不辭而別,咋不顧及一點別人?倒要問問你懺悔、贖過有沒有點真心了?”

  “啊,啊,啊------”一句話說得師愚無地自容,不是在公開場合,他要自打耳光了。

  “跟你說------”師奇放緩語氣:“我也是在想著為你今天的事找遮說、解說詞兒呢!”

  “哥不好,哥立即改過,哥全聽你的。”師愚真誠悔過。

  “我想,今晚人靜時候撥通武秀芳的電話,真誠向她賠不是。聽我的,那你幫我多找點賠不是的詞兒。”

  “唔,可、可現(xiàn)在------”師愚卻沒詞兒了。

  “我還在想,今晚上萬一武秀芳再提起酒廠的事,我能說什么?”

  “啊??師愚又沒話了。

  “你不是說聽我的嗎?”

  “我說了,聽你的,你說什么我都聽。”

  “那好,我說我就是那酒廠的下崗職工,你被派去當廠長,你得出點讓我摸得著、逮得住的招兒、道兒解救酒廠!”

  “??!”師愚顯得很是作難。

  “沒有好招兒、道兒,賴的也得有哇!”

  “賴招兒道兒不但解不了難,還會誤事的!”

  “沒準她們是有病亂投醫(yī),我們就給庸醫(yī)亂開方!”

  “哎喲,使不得,那可能會出大事,誤人命的!”

  “也別說的那嚴重,沒有高明藥方,沒準歪打正著,土方偏方兒有時也管用治病呢!”

  師愚無可奈何的搖頭。

  師奇堅持地:“在你八個字的基礎(chǔ)上看能不能給她酒廠開出點土方兒、偏方兒?”

  “嗯-----”師愚像是受到啟示。

  看著師愚應了的樣子,師奇肯定地:“這就對了,你好好琢磨琢磨!”

  師愚立即琢磨了,一息他問:“剛才你是說過這個酒廠還沒打開當?shù)厥袌觯?rdquo;

  “說過,是武秀芳說的,沒錯!”

  “那就在這點上幫她們做文章。”

  “好啊,你開頭作,我能說上話的,也添個言加個語。”

  師愚略作沉思,開篇了,道:“我想,假定她們是正規(guī)釀的酒,沒品質(zhì)問題,也喝得過去,我去當廠長就立即全廠動員,先全力攻當?shù)厥袌?,賣的酒錢按比例發(fā)放工資------”

  “嗯,這辦法可行,還定會受到歡迎。”

  “凡是本人愿意,經(jīng)審核可以投入攻堅的員工都納入隊伍。事前有個周密組織、部署,員工或進行必要的短訓交代------”

  “這也能著手立即就辦。”

  “推銷組織形式要多種多樣,要帶上各種樣式的廣告牌匾和簡易印制的小廣告用于發(fā)放、張貼、散發(fā),如同老社會的貨郎擔,或搭伙走街串巷吆喝,或自行組織到城鎮(zhèn)街頭、廣場、小區(qū),超市邊擺攤叫賣,或武裝流動售酒車追集、趕場、下鄉(xiāng)。或在主要城鎮(zhèn)開設(shè)一兩家本廠白酒專賣店------”

  “這全能著手就做。”

  “賣酒出來 吆喝,先嘗后買,買多有送,有獎等等------”

  “還挺熱鬧!”

  “推銷酒,回籠貨幣是一方面。另一方面就是造聲勢,讓當?shù)丶矣鲬魰员镜禺a(chǎn)酒。”

  “這在一定范圍內(nèi),比花巨資請名人,上廣告還會更有效。”

  “還有,所有推銷酒人員都要主動了解,調(diào)研市場,向廠里反饋市場信息。這尤其有利于發(fā)現(xiàn)和使用營銷人才------”

  “哥,你說的很實用,我這個門外人都開腦殼,深受啟發(fā)。”

  “不過是些土招兒,簡單辦法,沒準人家都考慮過。現(xiàn)在都信息化電子化營銷了,難免這些土法兒打不入人家眼里!”

  “不管她們,武秀芳若求教,我就開這些土方!”

  列車快到站了,哥倆準備下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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